全面开放疫情管控，需要有这三个信号

本文经授权转载自 l 微信公众号“金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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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l 南洋富商

01  全国山河一片红



2022年春天到了，山绿了，水绿了，股票绿了，只有健康码红的越来越多。这是一个必将留在很多人记忆中的苦涩春天。


对于疫情防控，这是一个严峻的时刻。如果疫情控制不住，会是什么结果？


以香港为例，每天死亡二百来人。如果中国大陆也按照这个比例死人，就意味着每天死亡人数是好几万。如果疫情高峰持续一个月，意味着中国大陆死亡人数会达到数百万。


有没有可能情况比香港更恶劣，死人更多？


以人均医疗资源看，大陆确实不如香港。一旦失控，确实有可能造成比香港更可怕的场景。



02  中国开放抗原快速测试



中国绝不能允许出现这种场景。否则不仅会造成人员大量死亡，还会造成更大的次生危机。所以官方一定会以极大的努力去防止疫情扩散。


其中最大的一个变化，是推出抗原快速检测，作为核酸检测的补充，并建议民众若有需要，可以自己购买，在家自己检测。


3月12日，国家药物监督局更是神速批准了几家抗原检测试剂盒。

其实抗原快速检测并不是新鲜东西。新加坡在2020年10月就开始试用，并且由新加坡外交部长维文医生在Facebook上发视频亲自示范如何使用。

这种抗原自测包在世界各国非常流行，价格也不贵，属于非常成熟的产品。而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，是抗原快速自测包的主要生产地。


但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推广，而不是像新加坡一样早早推广？张文宏在昨晚的视频中解释了这个问题。

第一个原因是，抗原检测的灵敏度不如核酸检测，容易有假阴性（也就是漏过太多），与「坚决清零」的原则不符合。只要漏网几个，就得全城大封锁。


第二个原因是，疫情大面积扩散，或者出现很难控制的新变种，核酸检测的速度跟不上，大规模人口做核酸检测付出的社会成本太高。


中国在这个时刻推出抗原快速自检措施，正是为了减轻核酸检测的压力。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在家自测，缺乏设备的基层也可以随时检测，而不是全民排队做核酸，大家会觉得生活舒适一些。核酸检测，真的很累人。

很多人认为：如果让抗原检测阳性的轻症患者在家自己隔离，而不是大面积拉去隔离，大家也会觉得生活好一些。经过多次的核酸检测、封锁、隔离，真的累了。

中国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倡抗原快速检测，鼓励大家自己购买检测包，这是释放一个重要信号：接下来的防疫政策要大变。但是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政策，却没有谁明白说出来 。



03
开放抗原测试
不等于全面开放



在这之前，曾光曾透风说，接下来要实行的是「有中国特色」的防控方式。但是没有说明细节。


如今批准使用抗原检测，被很多人视为中国即将全面开放的信号，认为不远的将来，就可以像英国、瑞典、丹麦那样全面躺平，至少也会像美国那样不把疫情当回事。


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。中国批准抗原检测，只是因为核酸检测的能力不足以应对太大规模的传播，或者全民核酸检测的代价太大。离全面开放还很远。


以香港为例，香港的疫情其实算不得「全面开放」，而是清零失败造成全面失控，一天死二百人，造成社会的恐慌，医疗部门受到极大压力。


在中国，由于长期的严格隔离和大规模的核酸检测，多数民众认为新冠的看法是一种可怕的病。


一个典型例子是：吉林一所高校的学生在封校隔离时刻，很多人情绪崩溃，觉得自己「任人宰割」，「坐着等死」。其实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，又打过疫苗，他们即便遭遇全面大爆发，死亡率也不到0.001%。

那些文化程度比大学生更低的普通中国人，他们对于新冠的恐惧不会低于这些大学生。一旦感染新冠，毫无疑问会一窝蜂冲往医院抢夺住院病房。


在武汉疫情初期，就发生这样的事。医院门口大量排队患者，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谩骂殴打医务人员，有人撕破医务人员的防护服，说「要死一起死」，甚至威胁医务人员「我爹要是死了，你们也别想活」。


如果出现这种大爆发，这样的混乱很难避免。这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新冠病毒，而是民众对新冠的恐惧心态。


在大多数国家，新冠轻症不需要去医院已经是一个国民共识。而中国民众普遍没有这种观念。所以现在如果一下子开放，必然造成医疗挤兑和各种次生灾害。

所以不应该把批准抗原检测视为「开放共存」的信号。

04 香港的失控教训

开放是必然的，既然人类目前无法消灭新冠病毒（大多数病毒都没法消灭），疫苗也无法阻止它的传播，那就必须长时间适应和病毒共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现实。只是把病毒的危害减到最小。

现在的疫苗有一个特点，就是虽然阻止传播的能力有限，但是防止死亡和重症的效果还是有的，各国的数据都显示了这一点。下面是英国的数据。

- 不接种疫苗：60 岁以下奥密克戎的病死率是 0.03%，与季节性流感近似；

- 不接种疫苗：60～69岁，70～79 岁，80 岁以上病死率分别是 2.65%，8.87%，21.54%；

- 接种三针阿斯利康和 mRNA 疫苗后，这四个年龄组的病死率降低到 0.0086%，0.09%，0.42%与2.61%。

疫苗的作用，可以总结如下：对于年轻人，或许不那么重要，因为死亡率0.03%或0.0086%，都是几乎可以忽略的（对于不那么怕死的普通人而言），但是对于60岁以上的老人极其关键。

香港和新加坡的城市规模、人口密度、医疗条件都类似，为何在感染人数差不多情况下，香港患者死亡人数比新加坡高十倍以上？

新加坡一开始就是给70岁以上老人打疫苗，然后60岁以上老人，最后才是轮到60岁以下人群。新加坡老人的疫苗普及率极高（主要注射Pfizer 和Moderna)，而且普遍打第三针加强。而香港老人对于疫苗有抗拒心态，普及率较低，还有很多老人因为看了一些网络传闻担心mRNA疫苗的副作用太多，而选择了他们认为副作用更小的方式。

在中国，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：如果全面开放，可能会发生和香港类似的情况。虽然宣称有一些「特效药」，但是在香港疫情中，它们的作用有限。

05

新加坡模式虽然好

但是没法抄作业

新加坡采用的办法，是根据医疗资源的占用率逐步开放，参考值是吸氧病房和ICU的占用率。中国会参考新加坡的做法，但是无法抄作业。

因为新加坡有一个非常独特的基础：这是一个极度冷静理性的国家。法律严苛毫无弹性，执行契约不打折扣，工作严谨一丝不苟，政府喜欢用冷冰冰的数字展示当前状况。

新加坡的卫生部每天都有详尽的数字公布，各种图表做得极其详细。而新加坡人也是从小学开始就习惯看各种数据图表，所以他们喜欢看数据判断疫情。

但是从吉林某高校学生的反应看，这些大学生获取数据、解读数据的能力，甚至不如一个新加坡小学六年级的学生。

新加坡人多年受严苛法律和严格契约的影响，做事非常守规矩，自律性极好。在中国如果采取新加坡式的疫情管控，让大家完全自测，根据自测结果如实上报，按照规定流程自己判断应该采用什么做法，自主在家隔离多久，恐怕很多人都会不执行，最终还是无法控制感染速度。

新加坡人对专家以及医疗机构比较信任，所以普及疫苗相对香港要容易，老人也会愿意打第三针加强针。这是香港无法做到的。

所以，推广抗原自测不能视为中国即将全面开放的信号，只是核酸检测无法应对更大规模传染的一种补充。

至于中国什么时候才会全面开放疫情管控，我觉得应该看三方面的信号：

1）各种官方媒体宣传「轻症不去医院」，也不再对轻症和无症状感染者进行强制隔离；

2）大多数老人普遍接种「混合交叉路线的第三针加强针」；

3）国际航班恢复正常，对入境人员不再实行严格管控。

在没有这三个条件之前，认为中国即将放松疫情管控的观点都是误判。

除非像香港一样失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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